第四卷 (續):死亡與失落——意識轉變的終極機會
生命中沒有什麼比「死亡」與「失落」更能撼動我們存在的根基。我們本能地恐懼與抗拒它們,然而,楊定一博士卻指出,正是這些最深沉的痛苦,才提供了最強迫、也最直接的機會,讓我們得以從「形式」的執著中驚醒,看穿小我的虛幻,回歸生命不生不滅的本質。
生命中沒有什麼比「死亡」與「失落」更能撼動我們存在的根基。我們本能地恐懼與抗拒它們,然而,楊定一博士卻指出,正是這些最深沉的痛苦,才提供了最強迫、也最直接的機會,讓我們得以從「形式」的執著中驚醒,看穿小我的虛幻,回歸生命不生不滅的本質。
當我們不再抵抗,不再堅持「我知道」,一種更深的智慧便能開始運作。我們從奮力划槳,轉為「讓生命來活你」的順流;我們不再向外乞討愛,而是學會「真正的愛自己」——愛那個內在的「全部」;我們也將看透,「業力」並非命定的審判,而只是可以被覺知之光消融的舊有「制約」。
在一個崇尚知識與確定性的世界裡,楊定一博士提出了一個顛覆性的解脫之道:「我什麼都不知道」。這份對「不知道」的擁抱,將我們從僵化的過去與焦慮的未來中釋放,讓我們得以用全部的生命力投入「當下這一步」。正是在這份全然的臨在中,我們才開始瞥見生命中無所不在的「恩典」。
理論的終點,是實踐的起點。在確立「當下」為唯一的真實後,我們如何在充滿挑戰的日常中安住於此?楊定一博士給出的答案是:不再將生命的種種境遇視為障礙或目標,而是將每一個「形式」——每一次對話、每一次挫折、每一次呼吸——都當作直接返回當下的神聖門戶。
當我們學會安住於「當下」,生命會開始揭示它更深的奧秘。楊定一博士指出,我們會發現「全部的你」其實無所不在;會領悟到念頭與念頭之間的「空檔」才是力量的源泉;最終,我們會懂得「生命不需要非得怎樣」,從而進入一種與生命之流共舞的、毫不費力的狀態。
如果「當下」是解脫的門戶,那麼「全然的接納」就是轉動門把的那隻手。楊定一博士將「當下」比喻為一個「奇點」(Singularity),一個所有對立、矛盾都消融於一體的點。而進入這個奇點的方法,不是透過努力或對抗,而是透過徹底地「容納」生命此刻所呈現的一切樣貌。
如果說生命是一場迷宮,那麼「這裡!現在!」就是那把能打開所有門、直通終點的萬能鑰匙。楊定一博士以斬釘截鐵的確定性宣告:除了「當下」這一刻,沒有任何地方是真實的。我們所有關於過去的悔恨與未來的焦慮,都只是發生在頭腦裡的夢境,而回到「這裡!現在!」,是我們從夢中醒來的唯一途徑。
人際關係,是我們生命中最渴望也最受苦的領域。楊定一博士指出,關係之所以「不圓滿」,是因為我們都是透過「我」這副充滿偏見的濾鏡在看待彼此。真正的愛與連結,發生在我們願意放下自己的故事和立場,從「相對」的角色扮演,瞥見彼此內在「絕對」的、共同的生命本身。
這個我們如此認同的「我」,其實有著三個根本性的「缺陷」。它就像一個飢餓的幽靈,永遠需要更多來證明自己存在(匱乏);它的本質如浮雲般脆弱,隨時可能瓦解(無常);它的視野狹隘如井底之蛙,將世界的倒影當作整個宇宙(局限)。看清這三點,是我們停止餵養它的開始。
為什麼我們總感覺生命中缺少了什麼,總是在追求下一件能讓我們「完整」的事物?楊定一博士一針見血地指出,這種普遍的「不愉快」,源自於我們為自己打造並緊抓不放的「身分」。這個由念頭和故事所黏合起來的「我」,正是將我們與生命本身的圓滿隔絕開來的那堵牆。